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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回来了,“希望就回来了”!

  “今年1月到8月,阿拉一个铅角子也没进来过。我就问我们财务,如果再没赛事,还能维持多久?财务讲,7个月。”——朱骏炜

  10月30日,2022上海赛艇公开赛(以下简称上赛艇)顺利落下帷幕。第二天晚上,上海东浩兰生赛事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朱骏炜就接到市体育局通知,市政府已批准举办2022上海马拉松(以下简称上马)。

  往年,上马开赛前的准备通常从小半年前即启动。今年受疫情影响,这一套程序被压缩到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从开始准备上赛艇到现在,我们就像一台连轴转了两个月的办赛机器。”朱骏炜说,“但心里是高兴的,比赛回来了,希望就回来了。”

  要活下去必须举办赛事,防疫和医疗急救是重中之重

  今年6月,当上海解除封控,告别了申花俱乐部常务副总岗位的朱骏炜来到位于斜土路上的新东家报到。

  疫情给这座城市带来深重影响,尤其对于城市中大大小小的赛事活动公司而言。“今年1月到8月,阿拉一个铅角子也没进来过。我就问我们财务,如果再没赛事,还能维持多久?财务讲,7个月。”

  现实很明了了,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幻想的余地。

  “要想活下去,只能通过赛事的逐渐复苏,一点点为公司带来经济效益。”

  东浩兰生这个名字这些年因为上马而被人熟知,除了包括上马在内的一系列路跑赛事,他们还握有上赛艇的主办权。正常情况下,公司平均每月举办一项赛事,运营情况良好。但疫情打乱了一切。如果连东浩兰生这样的大型赛事公司尚且面临生存危机,一众小微公司的生存现状更无法想象。

  几个月前,当晨报记者走访本市几家赛事公司时,他们无一例外表达了相同的心声:大家正眼巴巴盼着上马和上海网球大师赛这样的国际赛事恢复举办,只有这样,一系列中小赛事才能陆续恢复,他们也才有生路。

  10月末举行的上赛艇,是上海今春疫情以来恢复的第一项大型赛事。在朱骏炜看来,上马之所以得以重启,一部分原因是得益于上赛艇的成功举行,让各方面看到了赛事精准化防疫要求的落实。但上赛艇的规模毕竟不能和上马相比,“参赛人数也就600到700人,我们包两家酒店就可以对所有参赛选手和工作人员进行集中管理,形成一个闭环效应。”

  疫情期间上马的规模虽然缩小,但仍是18000人的庞大群体。要对这个规模的人群进行闭环管理不具备现实可行性,“因此这一方面要求我们采取严格的防控措施,另一方面也需要得到参赛者的理解,自觉遵守防疫规定。”

  朱骏炜透露,这届上马的防控方案是在卫健委的指导下来来回回修改了四、五遍后最终确定的。其中既延续了2020上马时的一些措施,也借鉴了前一阵北马的经验。同时,紧密结合了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综合组发布的最新20条优化防疫措施。

  “首先是采取本土选手参赛的方式,减少风险性。开赛14天前开始,要求所有参赛人员进行每日体温自我监测;7天前开始,做到不离沪;最后3天,则要完成一天一检。”

  上周六,经过多方讨论后,又对这一方案进行了更新。“但方案制定得再完善,最终还是要看落实。只要一个人发生问题,前期一切努力转眼归零,这是我们最大的压力。”

  除了防疫,医疗急救方案也十分重要。“往年我们都会举办各种路跑赛事,今年只有全马这一项。断了将近两年,大多数参赛者身体机能不一定处于最好的状态,因此医疗保障更凸显其重要性。”

  组委会建立了由固定的医疗站点、急救志愿者哨点和移动志愿者巡逻岗、骑行救援队以及全监护型救护车团队组成的医疗保障体系,结合赛事后方的定点医院,由现场医疗指挥中心统一协调指挥对赛事期间出现的医疗突发事件在第一时间进行应急处置。”比起以往的上马赛事,今年在急救医疗车辆和人员上都进行了增加。

  “因为要把5个月的工作压到1个月里完成,我们团队所有人员现在每天只有4到5小时的睡眠和休息时间,牵涉到方方面面需要协调的人员和事情太多了。”朱骏炜感慨,“上海两大重要赛事能交给我们,是我们的幸运,也是我们的责任,是义不容辞要完成的。”

  “由于疫情原因,上海近三年很少举办大型体育赛事。老百姓其实很需要这些赛事,这是提高他们生活质量,提升城市活力的标志。我们希望通过上马的归来,让大家切实感受到城市在恢复,熟悉的上海在回来。”

  不减反增,赞助商的信心回来了

  根据2019年上海市体育赛事影响力评估报告显示,上海举办的12项重大赛事相关产业拉动效应超过102亿元。在其中,上马的直接经济效益占了很大部分。

  这次虽然赛事重启,但由于没有从国外和外省市奔赴上海的参赛者,使得赛事直接和间接的经济效益都受到很大程度影响。门票收入大幅缩水,而原本来沪选手在沪期间的住宿和其他各类消费都蒸发为零了。

  “今年对我们的要求就是安全办赛,做到这一点就是成功。因为疫情原因,大家都能理解。”但朱骏炜认为,“既然办了,就要在安全有序举办的前提下,力争在经济上实现利益最大化。”

  所幸的一点是,赞助费相比往年几乎没有减少,而这原本就是比赛最大的一块收入来源。“只要赛事能够办起来,就让所有人看到希望。尤其是赞助商,其实去年一年停办对他们的打击也很大。很多赞助商很早就来找我,今年到底还办不办?因为他们每年都有赞助预算,他们的首选当然是上马。但如果上马取消了,就要找其他平台代替。”

  因此在官宣前,朱骏炜工作的一大重心就是和赞助商联系,对他们进行安抚,并寻求解决方案。“很多赞助商告诉我,如果今年再不办,他们已经有退出的想法了。现在,赛事恢复给了他们信心,让他们看到政府的支持和未来的希望。”

  他透露,今年的赞助商相比往年有增无减,包括近年在中国大火的燕麦奶OATLY,日本食品巨头明治和高端护肤品品牌修丽可都加入了进来。此外,还有一些世界著名品牌正在和主办方接触沟通,展现出对参与上马的浓厚兴趣。

  “因为比赛规模的减小,以及没有国外高水平运动员参赛,导致和当初合同上的内容有一些出入,因此有些赞助商也会提出打一点折扣的要求,这也是我们能够理解的。疫情对我们很多赞助商都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坚持对他们而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为什么即使身处困境还是对上马不离不弃?这也是因为他们看中了这个品牌,对上马有信心。”

  花三到五年,让上马成为第七大满贯赛事

  马拉松是进入朱骏炜生命中的第三项运动。

  他在职业生涯的早期曾是一名篮球记者,用笔和摄像机镜头记录下姚明在NBA征战的光辉岁月;四年前,成为申花俱乐部常务副总。在来到申花第二年,就和球队一同捧起了足协杯的冠军奖杯。

  “无论足球还是篮球,每星期至少一场比赛,相当于这场没表现好,下周还有补救的机会。但上马一年就一次,要纠正要弥补就要等到第二年。所以在前期做准备的时候,必须把一切都考虑进去,细致再细致,避免留下任何遗憾。”

  相较以往对于竞技层面的关注,如今他更关注的是上马平台能为参赛者、为城市甚至为国家带来一个什么样的形象。“怎样才能让大家从上马赛事中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温度,从而激发他们对于上海的热爱,这是我现在更关心的。”

  今年,上马提出了“全城以待,申爱依燃”的口号。“每年上马的口号都是根据城市特定的环境和氛围来制定的。因为去年停办,所有喜爱上马的人都在等待,而等待的同时依然深爱这项运动,也依然深爱这座城市。”他们从6家竞标的广告公司设计的口号中,最后选定了这一句。

  曾经在比赛现场见证和亲历过很多历史时刻的朱骏炜,如今盯住了另一项历史。“我的一个心愿,就是通过自己和同事的努力,让上马跻身大满贯赛事行列。希望花三到五年的时间,能让上马成为第七大满贯赛事。从硬件上说,上马已经做得很好,但还可以更好的利用科技赋能。”

  在人的层面上,他打算进一步提升志愿者质量。“志愿者的数量很大,尤其是今年,志愿者和参赛选手几乎达到了1比3的比例,他们对赛事的成功举办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志愿者的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就能让参赛选手感到暖心……这是我们今后要改进的地方。”

  虽然经历了此前8个月的煎熬,但现在公司正在一步步重回正轨。明年如果一切正常,比赛都能如期举办,那公司的运营就不会有问题,朱骏炜有这份自信。在原有比赛的基础上,他正在考虑拓展其他领域的赛事和活动。

  而在元宇宙降临的时代,他也在探索如何让体育赛事和元宇宙产生更多的联系。

  “如何在元宇宙的世界里搭建一个属于上马和上赛艇的社区平台,让跑者和赛艇选手在虚拟的世界里找到一个落脚点,这是我们将来要探索的方向。”

  但在此刻,让上马重新跑起来,就是最重要的事。

  赛事总管吴玮:比赛能跑起来就是成功

  几个月来,2022上海马拉松(以下简称上马)赛事总管吴玮被问到最多的一句话:到底还跑不跑啊?“我就跟他们开玩笑,”他说,“跑不跑么,等听到发令枪响就知道了呀。”

  疫情期间,要举办一次体育赛事本就充满太多不确定性,何况是上马这种规模和级别的比赛。但今年的上海又太需要上马的回归了,竞技体育所涵盖的一切积极意义都可以被用来形容上马对于这座城市和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人们的意义,比如希望,比如重振,比如自强不息。

  吴玮从第一届上马起就任裁判,到现在26年了,中间只缺席过去年一次——2021上马因疫情而取消。他说,一年一次的习惯突然被打破,心里难免空落落。

  直到11月3日,他终于获悉上马即将回归。上周日下午,全体裁判会议开完,他们照例上路线摸一遍底——

  “今年的特殊性在于时间很紧,但因为每年我们都在做这些事,所以比较熟练。”

  史无前例的熔断机制

  不确定性是始终存在的,直到起跑的发令枪响起前,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种与疫情如影随形的不确定性,对于吴玮这样的老马拉松人而言,是需要逐渐习惯和适应的。

  去年的上马在开赛前几周取消,这不是个例,也远不是最仓促的。2020年12月31日,厦门马拉松在领取物资仅半天后就突然宣布延期比赛。“收到通知的时候,很多参赛者已经在赶往厦门的路上,有的已经到了。”吴玮回忆,而就在本月中旬,横店马拉松在比赛当天被叫停。“因为比赛所在街道有核酸异常,当天5点50分采取了赛事熔断措施,此时距离开赛只剩一、两小时,这在国内也是史无前例的。”

  吴玮向晨报记者介绍,马拉松赛事的熔断机制是在甘肃白银山地马拉松事故发生后,在体育总局的要求下建立起来的。“熔断机制就是说,哪怕比赛开始以后,如果遭遇到不可预测的危险,比如突发恶劣天气等,主办方有权直接叫停比赛,转移人员。这块内容以前是没有的,现在直接写在赛事章程里。”

  可想而知,这也给裁判的工作增加了新的责任和挑战。“熔断机制主要是针对恶劣气候,但马拉松原本就是风雨无阻的。所以什么时候该喊停?中间的界线要把握好。”上海遇到极端天气的可能性并不大,但疫情同样也适用于熔断机制。

  赛前、赛后都要做好把控

  吴玮感慨,“现在能把比赛办起来真的不容易。”

  上马上一次举行是在2020年,吴玮记得当时虽然上海只有零星病例,但办赛的压力也很大。“在外滩的起跑点,我们是每间隔两米打点,这也是上海的首创。目的就是让运动员不要太聚集,分散一点。”此外,起点还专门增设了管理裁判,专门提醒参赛运动员按照要求来做。

  “当时还有个特殊的做法,是在起跑时分了三枪,每3000名选手一枪,连续发三枪。”吴玮承认,“实际上从组织竞赛的角度来说,这是不足取的。因为这么多人,一枪打了以后万一后面的运动员涌上来,是有一定风险的。但从防疫要求来说,一次又不能超过3000人。我们就尽量做到两者兼顾,既要注意疫情防控,又要保证安全,所有人都在这里面作出了大量的努力。”

  而赛后及时发放口罩并迅速疏散人群的做法自然也不能省略。后来,国内其他省市很多马拉松也都沿用了上马的做法。“上马是国内首个国际田联白金标赛事,因此也成为其他马拉松赛事的参照和风向标。”吴玮说,“上马的举办对国内其他马拉松有很大的影响,大家都在看着我们。”

  相较2020年上马,今年比赛的防疫措施会更细致。除了赛前14天的自我体温监测以及7天不出上海,和5天5检外,比赛现场选手将分五个区域集中,而数字哨兵这些措施也都一个不落,赛后还要求所有参赛选手及时进行核酸检测。“我们这次是采用了核酸结果和成绩挂钩的方式,也就是说选手赛后查看自己成绩的时候,需要上传核酸证明,尽量保证每个参赛运动员赛后都能进行检测。这样,赛前和赛后都做好把控,把风险降到最低。”

  公共空间持续优化带动路跑热情

  此前,吴玮也关注了今年的北马,“今年他们的男子冠军是阿奴拜克,跑了2小时14分多。我也能够大致预测今年上马的比赛成绩,在没有特邀选手参加的情况下,成绩是不会很出彩的。”但他觉得,在疫情下,比赛能跑起来就是一种成功。

  在11月27日上马结束后,其他赛事也将逐步回归,这让他感到欣慰。“这些年大家对于马拉松的热情越来越高涨,疫情虽然让比赛取消或延期,但不能浇灭人们对于马拉松的热爱。”

  在全民健身的大环境下,上海近年来打造了无数健身步道。而“一江一河”岸线公共空间的持续优化,更大程度带动了人们对于路跑的兴趣和热情。吴玮说,1996年他在首届上海马拉松赛上执法的时候,参赛人数只有6000人。赛事的规模逐年扩大,到第10届的时候,已发展到17000余人参赛的规模。最多的时候,38000人共襄盛举。

  出生于1963年的吴玮即将年满60岁了,他这一辈子都在和体育打交道,田径裁判也做了几十年了。可以说,他见证了这座城市改革开放以来对于路跑的热情急速升腾的整个过程。“最早是每年一届的迎新跑,当时都是采取邀请参赛的形式,发点汗衫、毛巾这样的小礼品邀请专业运动员参加。发展到现在要抽签才能参赛,而且中签率只有20%多,这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各种规模的民间跑团也在不断涌现,吴玮说,自己最近就将接连去黄浦区和静安区做大众达标赛的比赛监督。“这种比赛就是跑团自己参与组织的大众比赛,我受到国家体育总局的指派,去现场指导。类似的比赛如今很常见,我们从中也可以看到,上海现在跑步的人真的是呈井喷式增长。”

  跑步的人越来越多,并且跑得越来越专业。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座城市健康和进步的标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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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上海黄浦 作者:黄浦 蒋昕婕 责任编辑:姚卫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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